歐巴馬總統掰掰》難解的種族問題 首位黑人總統讓美國更團結？還是分裂？

作者簡恒宇 | 風傳媒 – 2017年1月16日 上午8:01

沒有黑人美國、白人美國、拉美裔美國，以及亞裔美國，就只有美利堅合眾國

巴拉克・歐巴馬2004年民主黨全國大會演說。

2004年，只有7年州參議員資歷的歐巴馬贏得民主黨內提名，角逐聯邦參議員大位，瞬間成為黨內明日之星。同年7月，他在民主黨全國大會上的演說，強調不分種族、黨派、性向，「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同捍衛美利堅合眾國」，更被視為能夠帶領民主黨奪回執政權的人選，而歐巴馬確實在2008年總統大選取得勝利，成為美國建國230多年的第1位黑人總統。

歐巴馬（Barack Obama）當選總統為美國歷史寫下新頁，更被視為種族融合的新里程碑，保守派電台主持人竇布斯（Lou Dobbs）在2009年表示：「我們處在21世紀後黨派、後種族的時代。」電視台MSNBC主持人馬修斯（Chris Matthews）也說：「他（歐巴馬）是後種族時代的開端，我有1個小時忘了他是黑人。」時隔8年，歐巴馬卻在日前的告別演說直言，後種族時代仍未實現。

2009年，歐巴馬上任第一年就發生種族爭議，哈佛大學教授蓋茲（Henry Louis Gates）當時結束中國訪問行程返回麻州劍橋市的寓所，但因前門鎖死而與司機一起試著破門，結果被鄰居誤認為是竊賊並報警，儘管蓋茲當場表明身分是屋主，但白人警察克勞利（James Crowley）仍把蓋茲銬上手銬帶走，歐巴馬當時直批克勞利「行徑愚蠢」（acted stupidly），但事後收回話。

歐巴馬之後邀請蓋茲和克勞利到白宮玫瑰園一起喝啤酒，副總統拜登（Joe Biden）也參與這場「啤酒峰會」（beer summit）。歐巴馬表示，「希望所有人能從這起事件學到正面意義」，但在2012年，當時年僅17歲的佛羅里達州少年馬汀（Trayvon Martin）遭深夜巡守員齊默曼（George Zimmerman）射殺身亡，引發軒然大波，也點起「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的怒火。

種族問題獲改善？民調：近5成認為變糟

從2014年8月密蘇里州「布朗案」到2016年7月德州達拉斯「殺警案」，美國種族問題並沒有因為出現黑人總統而有所改善，根據獨立調查機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近期所做的民調顯示，約48%受訪者認為種族問題變糟，其中認為情況惡化的黑人比例高達61%，白人則占45%。

對於歐巴馬是否促進種族融合，34%受訪者認為有，28%認為有嘗試但失敗，另有25%認為變得更糟。如果以種族區分來看，28%的白人認為歐巴馬促進種族融合，24%認為失敗，32%則認為使情況惡化；在黑人受訪者的部分，高達51%認為情況有所改善，但仍有34%認為失敗，以及5%認為情況變糟；而拉美裔部分，也有36%認為失敗，13%認為種族問題惡化，36%則認為情況好轉。

歐巴馬：後種族時代仍未實現

歐巴馬10日在老家芝加哥進行告別演說，直言「後種族時代」（post-racial）「這樣的願景，一個很好的理想，卻仍未實現」，表示種族仍是造成社會分裂的一大問題，也是對美國民主的威脅。他還說：「若我們要嚴肅看待種族問題的發展，必須支持立法對抗歧視......但只有法律並不夠，心態也要改變，情況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改變，社會通常需要經歷數個世代才會改變。」

美國總統歐巴馬發表告別演說（AP）

歐巴馬自己也認知到種族問題在他任內沒有改善，不過共和黨策略分析師娜瓦洛（Ana Navarro）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歐巴馬成為美國史上首位黑人總統具有極大歷史意義，這點無庸置疑，儘管黑人與白人在工作和教育上的待遇仍有落差，也見過令人震驚的種族仇恨犯罪，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歐巴馬對眾多黑人孩童、甚至長者，都是一大榜樣。

鼓舞黑人孩童 非裔人瑞見證歷史

2009年，卸下國安會職務的前白宮人員卡爾頓・費拉德菲亞（Carlton Philadelphia），照慣例帶家人進白宮與歐巴馬合照，當時他的5歲兒子雅各（Jacob Philadelphia）突然開口問歐巴馬：「我想知道我的頭髮和你的一樣嗎？」歐巴馬回道：「你自己來摸摸看就知道了。」

雅各摸過後，歐巴馬接著問：「你覺得如何？」雅各說：「感覺跟我的一樣。」歐巴馬和雅各互動的瞬間，被白宮攝影師蘇札（Pete Souza）快速按下快門捕捉起來，且獲得白宮員工的喜愛。之後被外派到阿富汗工作的卡爾頓則說：「黑人小孩看到黑人當總統有重要意義，當看到1名黑人達到那個位置時，你會相信有機會達到任何位置。」

當年僅5歲的雅各摸歐巴馬的頭髮（翻攝Wikipedia）

另外，106歲的非裔人瑞麥洛琳（Virginia McLaurin）在2016年2月的「非裔人種歷史月」（Black History Month）活動中，獲邀到白宮與歐巴馬夫婦見面，麥洛琳出生在實行種族隔離制度的年代，她曾向白宮寫請願書說：「我從未親自見過總統，我有時甚至在想，這輩子無緣見到有色人種擔任美國總統，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但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見美國總統和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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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洛琳見到歐巴馬夫婦後樂不可支，還在現場擺動身體跳起舞來，她的喜悅感染每一個人，蜜雪兒（Michelle Obama）向麥洛琳說：「妳今天令我好開心，尤其是那股活力。」麥洛琳回答她：「不，是你們讓我今天好開心！」娜瓦洛表示，歐巴馬為非裔大人小孩帶來許多啟發，也讓白人認知到還有目標尚未達成，而歐巴馬當總統只是讓國家更團結的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