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棠2025年9月26日
三架隸屬俄羅斯空軍的米格-31(MiG-31)戰機,觸碰愛沙尼亞和北約(NATO)各成員國緊繃神經,繼各國公開譴責莫斯科行動後,知情官員向外媒透露,多名歐洲外交官已私下警告克里姆林宮(Kremlin),強調北約「已做好準備」、應對其進一步侵犯領空的行動,下一次他們將做出包含直接擊落俄軍飛機的正面回應。
彭博引述知情官員的說法,提到不久前在莫斯科一次緊張閉門會議上,代表英、法和德國的特使,針對三架米格-31戰機侵犯愛沙尼亞領空一事提出關切,俄方始終否認自家飛機、曾闖進愛沙尼亞領空,堅稱並沒有在試探北約。而英法德代表認為,這次侵犯(愛沙尼亞)的行動,是一次由俄羅斯軍隊指揮官刻意下令的戰術。
從官員提供的莫斯科會議內容顯示,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已經收到強硬警告,針對俄羅斯戰機與無人機、密集進入東歐各國領空的行為。
知情官員還透露,閉門會談期間,一名俄國外交官告訴在場的歐洲代表,這些觸碰領空的行動,是對烏克蘭軍方襲擊克里米亞半島的回應。克里姆林宮認為,假如不是北約背後支持,基輔不可能實現這些軍事行動,因此俄羅斯認為、如今已經與歐洲各國處於「對抗狀態」。
俄方外交官同時也在會議中,做了大量筆記紀錄,歐洲代表推測,他們將向上級詳細回報當前北約的立場。
北約《第四條》(Article 4),即針對「被認知的威脅」觸發協商機制,自1949年聯盟成立以來,僅被觸發啟動過9次,而其中兩次就在今年9月,分別因波蘭與愛沙尼亞領空遭受侵犯。莫斯科除了堅決否認侵犯愛沙尼亞領空,並強調自家戰機是國際法規定飛行,同時還強調、軍方無人機越境闖入波蘭,是一次失誤所導致,並不是外界認定的故意為之。
主動擊落軍機=宣戰?
立陶宛總統瑙塞達(Gitanas Nauseda)出席聯合國大會(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受訪時提到,「如今俄羅斯正在測試我們,測試我們的準備、測試我們的報復決心。我認為展現團結非常重要,而更重要的是快速反應。」
但克里姆林宮的意圖不確定性,卻對歐洲各國構成兩難,一方面擔心任何可能升高緊張的舉動,另一方面又必須考慮,潛在軍事威脅可能性。這兩點從不同國家領袖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不同。
波蘭總理圖斯克(Donald Tusk)為首的北約國家領袖,他們強烈呼籲、擊落入侵的俄羅斯戰機;但對此行為,德國國防部長皮斯托留斯(Boris Pistorius)和義大利總理梅洛尼(Giorgia Meloni)都呼籲盟友們必須謹慎,同時警告、如果北約主動開火擊落俄國飛機,將有「掉入普京升級版陷阱」的風險。
俄羅斯駐法大使梅什科夫(Alexey Meshkov)接受法廣訪談表示,「假如北約、真的以所謂侵犯領空為藉口,擊落俄羅斯飛機,此舉就意味著宣戰。」
北約東部邊界存在漏洞
此外,除了內部分裂態度和模糊不確定性問題,俄羅斯這幾次「測試」北約東部邊境防禦的舉動,也成功暴露一些實質性問題:財力差距與裝備落差。
特別是針對羅馬尼亞那一次,雖然很早就察覺一架俄羅斯無人機侵入領空,甚至還下令兩架F-16戰機升空跟蹤,但因顧慮墜落殘骸的風險,而遲遲沒有下令擊落,讓無人機在領空內飛行長達50分鐘,而這一決定也讓政府遭受不小的批評。
羅馬尼亞最高國防委員會直到隔天,才批准擊落飛行器的交戰規則。知情官員透露,布加勒斯特當局如今面臨的困境,還包含國家財政不足與軍事裝備短缺。官員指出,用戰機發射飛彈擊落無人機,此行為既昂貴又低效。如今的羅馬尼亞,更需要的是類似烏克蘭的反無人機系統,以及能直接干擾與網路控制的輔助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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