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泰隆尼亞金融逃難？兩大本土銀行避禍「遷戶口」

【2017.10.6 加泰隆尼亞／西班牙】 加泰隆尼亞金融逃難？兩大本土銀行避禍「遷戶口」 獨立公投過後的第一天，加泰隆尼亞歡慶；第二天，民眾上街抗議警察暴力；第三天，西班牙國王公開譴責投票違憲；第四天，歐盟執委會認為警察鎮暴「剛好」；第五天，加泰隆尼亞的兩大金融龍頭——CaixaBank與Sabadell——紛紛表示將把公司所在地，從加泰隆尼亞「遷回西班牙」，以避免加泰獨立，衝擊銀行的資產周轉。但關鍵時刻，銀行的大動作表態，是單純避險？還是政治施壓？ 西班牙第四大銀行Sabadell，周四傍晚宣布將把公司所在地，從起家的薩瓦德爾市（巴塞隆納北方20公里），轉註冊到南方瓦倫西亞自治區沿海的觀光名點阿里坎特（Alicante）；之後，西班牙第二大銀行、同時也是加泰隆尼亞本地金融龍頭的CaixaBank，也宣布將於周四召開董事會，以確認將註冊位置，從巴塞隆納的總部轉移到馬洛卡島上的帕爾馬（Palma）。 兩大銀行表示，這次的搬遷僅限於「公司的登記地址」，銀行的運作總部仍會留在加泰隆尼亞，數千員工的日常作業也不會受到影響。 銀行註冊地址與運作總部不同點，其實並不罕見。像是西班牙龍頭桑坦德銀行，就在桑坦德註冊、 馬德里郊區營運；巴斯克起家的的BBVA，總部註冊在畢爾包，但行政運作也以馬德里為心臟。然而如果日常不變，為什麼銀行非得離開加泰隆尼亞呢？ 加泰隆尼亞大報《前衛報》認為，銀行界擔心在當前的氣氛下，加泰隆尼亞自治政府很有可能「被迫」於下周一「逕自宣布獨立」，屆時可能會受到馬德里政府的經濟懲罰；就算獨立成功，新政府也將被排除在歐盟與歐元區之外——這就代表，被孤立在加泰隆尼亞的銀行，將無法取得歐洲央行（ECB）流動性資金，進而造成週轉困境。 此外，銀行遷戶口的作法，也被視為中央操控的政治施壓，加泰隆尼亞本地的獨派報紙《ara報》就以英國脫歐為例，認為主權轉換之中必定會有緩衝期，獨立後的加泰隆尼亞，會不會被歐洲孤立還很難說，銀行家們大可不必為政治表態「找理由」。此外，加泰隆尼亞的銀行界，反獨立的態度已行之有年，在2015年的地方選舉中，銀行圈更公開發出反獨派聲明，聲稱獨立或公投，將對地方經濟造成毀滅性的影響。 報導表示，在獨立公投之後，CaixaBank與Sabadell的管理層就已密切聯繫，同意對針對遷址「共同行事」。然而當西班牙國王費利佩六世（Felipe VI），於周三發言譴責加泰隆尼亞公投之後，馬德里中央與加泰隆尼亞的對立急遽上升，自治政府主席普吉德蒙（Carles Puigdemont）「10月9日宣布獨立」的預告，這才迫使銀行圈加速行事。 銀行圈的動作，也讓自治政府的經濟部大感壓力，周四晚間也緊急發出呼籲，要求中央與地方「冷靜對話」；但馬德里方面卻表示，如果自治政府執意宣布獨立，企業的遷出勢必加劇，「大退潮將勢不可擋」。 《ara報》表示，早在決定前，加泰隆尼亞金融圈就已與普吉德蒙打過招呼。但會談中，銀行家卻玩出兩面手法，一方面促請普吉德蒙「言詞自制」，不要暴走宣稱獨立；一方面也安撫自治政府，稱轉址聲明只是權宜之計，「如果加泰隆尼亞當真建國，就需要成立中央銀行，到時候你也會希望我們（本地銀行）還沒倒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