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曼德拉

再見曼德拉



引用自部落格 哲學飛行   分類:書摘飛行

2008/04/22 00:52





2008.04.19.


再見曼德拉(Goodbye Bafana


 


白種人的正義,並不包含有色人種;曼德拉要黑人放下對白人的仇恨,今日的南非才能避免成為人間煉獄。


 


l         原著、劇本、導演和演員


       《再見曼德拉》原名Goodbye Bafanabafana」在南非科薩語中指的是「最好的男孩朋友」。電影改編自詹姆士桂格里(James Gregory)同名原著《再見巴法納:尼爾森曼德拉,我的囚犯,我的朋友》(Goodbye Bafana: Nelson Mandela, My Prisoner, My Friend),台灣目前尚無中文翻譯本發行。


         丹麥導演比利奧古斯特(Bille August),曾在1987年以改編自諾貝爾獎作品《比利小英雄》(Pelle The Conqueror )闖出名號。比利奧古斯特以《再見曼德拉》(Goodbye Bafana)榮獲2007年柏林影展和平電影獎,這部跨國出品的電影描述南非前總統民主鬥士曼德拉27年獄中的真實生活,再次展現了比利奧古斯特人道主義的深刻描摹。1993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為南非的前後任總統--曼德拉、戴克拉克,藉由此片,我們約略地瞭解了南非的近代史。


         這雖然是一部跨國出品的電影,丹麥導演比利奧古斯特的敘事技巧也很誠懇平實,但仍不難看出傳統美國電影「造神運動」的府鑿之痕。全劇沒有任何的高潮跌起,劇情仍能引人入勝,這需要相當紮實的導演功力。美國人喜歡英雄,更喜歡創造英雄,劇中曼德拉的角色刻畫細膩而內斂,但對於其協助成立軍事組織「民族之矛」,以及不斷發生的暴力抗爭事件,劇中均淡化處理。劇情對於白人統治階層的貶抑意圖,十分明顯是為「造神運動」而來。好萊塢另一部「造神」電影是很早期的《甘地傳》,氣勢磅礡、場面壯觀,甘地的形象完全被神化。即使導演無心插柳,但甘地與曼德拉在政治上的實力透過大螢幕,很容易在形象上被觀眾誇大。無論導演想側重的觀點為何,至少這類傳記式電影都彰顯出人權與自由的普世價值。相形於「造神運動」,描述猶太人血淚的《辛德勒的名單》則直接訴諸觀眾的判準,導演在片中不做任何立場上的評價。



(上圖劇照:荷裔白人獄警桂格里)


         本片中的第一人稱是白人獄警詹姆士桂格里(James Gregory,由喬瑟夫范恩斯(Joseph Fiennes)飾演;1998年,他曾在莎翁情史(Shakespeare in Love一片中詮釋深情的莎士比亞。他在最新作品再見曼德拉中,演出專門監控曼德拉的白人獄警桂格里(James Gregory)一角。開鏡前,喬瑟夫范恩斯為此特別學習了南非的地方語言「科薩語」,並學習南非黑人文化中特有的雙棍打擊法。桂格里的角色困難之處即在於,身為軍人的他應該忠貞為國、堅守維護種族隔離政策、以求一家溫飽,或者支持曼德拉的自由聖戰?曾經為敵的,後來變成摯友;而曾經是同僚的,後來成為敵對。這種內心交戰是這個角色必須深刻詮釋之處。


 



(上圖劇照:在獄中的曼德拉)


         飾演尼爾森曼德拉(Nelson Mandela)的是丹尼斯海斯柏(Dennis Haysbert),他是影壇少見氣質極佳的黑人演員。這是丹尼斯海斯柏第二次詮釋總統的角色,2003年,他在24反恐任務演出美國黑人總統一角獲金球獎提名。他表示演出再見曼德拉內心非常惶恐,畢竟這是一段如此撼動人心的真實歷史。除了在口音及肢體動作上的努力之外,他內斂演出自由鬥士以及對民主堅持的角色,宛如曼德拉本尊現身般令人動容。丹尼斯海斯柏除了表現在大銀幕上為民主自由奮鬥的形象之外,也致力於防制愛滋病及關懷哈林社區等活動,為本片所要呈現的人道關懷增添不少說服力。


 



(上圖劇照:桂格里的太太葛洛莉亞和獄警桂格里)


         片中飾演 桂格里 太太葛洛莉亞(Gloria)的是戴安克魯格(Diane Kruger),這個角色呈現出不想涉入政治的平凡老百姓的心態,戴安克魯格將白人身份的優越感、將黑人妖魔化、重視名譽,並且以家人利益為優先考量的妻子的角色演得平實靈活又能博人同情。


 


l         尼爾森曼德拉的生平


         1918718,尼爾森羅利赫拉赫拉曼德拉( Nelson Rolihlahla Mandela )出生於南非特藍斯凱一個大酋長家庭,先後獲南非大學文學士和威特沃特斯蘭德大學律師資格,曾擔任過律師。1944年加入非洲民族議會(ANC)、1960年「沙佩維爾慘案」後,曼德拉放棄非暴力立場,協助成立非洲民族議會的軍事組織「民族之矛」,1962年被捕,判處終身監禁。曼德拉在羅賓島關了將近20年後,被移監到波斯摩,在數次移監後,被囚在維多維斯特,1990年南非總統戴克拉克釋放曼德拉,曼德拉被釋放後,和妻子薇妮高舉雙手,共同迎接新南非。1993年戴克拉克和曼德拉兩人共獲諾貝爾和平獎。19937月底到8月,曼德拉初訪台灣,當時的總統李登輝頒贈勳章給他。1994年曼德拉在南非第一次全種族大選中當選為總統,自此,南非由一個長期實行非人權的種族隔離制度國家,轉變成一個民主國家;1994年,前總統李登輝前往南非出席曼德拉總統就職典禮(可惜次年即斷交)。曼德拉於19996月卸任總統之職。


 


(上圖劇照:獄中的自由鬥士曼德拉)


 


l         南非種族隔離政策(Apartheid


         1948年執行的「南非種族隔離政策」(Apartheid)的法統基礎,可追溯自1911年的「礦業及工人法」(The Mines and Work Act),白人政府為確保其在政經上的優勢,以各種方式剝奪有色人種的權力就業、醫療、教育、政治、經濟、婚姻等等。一直到曼德拉在1994年當選南非總統,徹底廢除這長達46年野蠻不人道的南非種族隔離政策為止,其間暴力或非暴力的抗爭活動不可勝數。以1976616的「索維托慘案」(Soweto)為例,數千名黑人中學生為抗議政府強行規定在黑人學校使用南非荷蘭語(源自荷蘭移民布爾人,乃南非少數白人統治階層的菁英所使用的語言),且不准使用非洲語做為教學用語,而舉行示威遊行,南非當局即出動上千名軍警,對手無寸鐵的學生進行血腥鎮壓,結果造成176人死亡,1228人受傷的慘劇。當時白人大多無視於黑人的苦難,更遑論仗義執言。



(上圖劇照:耿直愛國的獄警桂格里逐漸同情曼德拉)


        南非廢除種族隔離政策雖成為現代民主國家轉型正義的典範,但黑白衝突根深柢固,時至今日,南非的種族衝突事件仍時有所聞。2008227發生在舊稱Orange的自由邦大學,白人學生凌虐黑人校工事件,此地即是南非種族隔離政策時期荷裔白人的基地,桂格里正是荷裔白人。


 


l         政治教育與人格教育


        荷裔白人桂格里從小和黑人孩童為友一起玩樂,學會了「科薩語」和黑人的雙棍打擊法,當桂格里舉家遷移時,黑人孩童送給他一條動物尾巴的手環作為護身符;另有一幀桂格里小時候與黑人孩童的合照,這幀合照日後卻成了桂格里一家遭白人攻訐的話柄。當桂格里在「鎖住自由的監獄島」──羅賓島上,與曼德拉初次相見時,桂格里童年與黑人朋友有過真摯情誼的背景,日後成了種族歧見消融的意識催化濟。



(上圖劇照:童年的桂格里和黑人好友)


        當桂格里的稚女質疑白人警察毆打沒有通行證的黑人卻無人伸張正義時,桂格里選擇了逃避,他的妻子也反映出大多數白人老百姓的價值觀:「白人和黑人各一邊,這是上帝的旨意,我們不能違反上帝的旨意。」因為政治的愚昧,造成白人對黑人意識型態上的優越感,以及無名的恐懼,他們更是對於素未謀面的曼德拉妖魔化,指稱其為恐怖份子。


        桂格里越是施壓於曼德拉,曼德拉越是展現對於追求自由平等的韌性,藉由每天監控曼德拉,桂格里對他的歧見慢慢消失,桂格里看見的是一位民主鬥士的高尚品格。曼德拉義正詞嚴宣告:「我可為了理想而死!」當他面對白人政府開出的誘人條件:「只要同意妥協,你與家人都可獲得自由,並且被安置到海外。」但曼德拉正氣凜然的鬥士形象毫不為任何私利所動搖!


 



(上圖劇照:桂格里與曼德拉的雙棍打擊)


        詹姆士桂格里是典型的荷裔白人,熱愛家庭與忠貞愛國的思想卻因為在圖書館偷偷藏匿了違禁品曼德拉於1955626日 起草的《自由憲章》(Freedom Charter)而發生改變,他開始懷疑政府偏頗的政治宣傳。政府宣稱《自由憲章》是共產黨的宣傳小冊,裡面寫的盡是黑人想將白人全部殺光的邪惡思想,自1912年成立的南非非洲人國民大會(The African National Congress簡稱ANC)與沙佩維爾慘案(1960)發生以後,衍生而來的軍事組織「民族之矛」,都是威脅到白人生存與社會治安的黑人暴力組織,而曼德拉更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力恐怖份子。


 



(上圖劇照:獄中的黑人領袖曼德拉)


        以暴制暴是南非實行種族隔離政策以來,被壓迫者不得不採取的生存手段,但卻不是必要或唯一的手段。當身為南非荷裔白人的桂格里,怒氣沖沖地質疑曼德拉等人一手策劃的炸彈攻擊,是否是達成政治目標唯一且必要的手段時?曼德拉從容地回答:「二十年來,我等待白人來跟我們談,白人政府卻只知追逐權力,對我們的傷亡視若無睹。直到我們意識到,自由,從來不是唾手可得;要擁有自由,就得先擁有權力,沒有權力,就沒有資格談自由。」桂格里早在曼德拉的《自由憲章》中看到,其中並無任何暴力或加害白人的言論,有的只是種族平等的智慧之語。當政治主流污名化曼德拉時,懂得科薩語的桂格里選擇用「人性」與「理解」來面對他。桂格里將《自由憲章》與兒時黑人玩伴所贈的動物尾巴護身符放在隨身攜帶的鐵盒裡,他的內心慢慢展現了正義的清明。


 



(上圖劇照:桂格里與曼德拉的對立轉為消融)


        種族隔離」造成了「文化隔閡」,進而產生了「文化恐懼」與「族群對立」;某些荒謬的政治思考所造成的傷害,卻是由無辜的百姓世世代代承擔。因不瞭解而產生的扭曲,往往又被合理化為上帝的旨意。桂格里深入曼德拉的心靈,捐棄成見,拒絕成為政治迫害者的鷹犬爪牙,洞見平等與自由是所有生命體的權利;當他把從小隨身攜帶的護身符送給曼德拉時,不只是男人之間的情誼令人動容,我們期待更多的是種族歧見的消融。




  • 留言者: φιλι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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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期: 2008-09-22 09: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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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燕子老師天天順心 教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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