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瑪蘭新娘裙 亮麗重現





 ▲偕九脈頭目印鑑,迄今仍保存在偕淑月家中。(楊漢聲攝)

 ▲偕九脈頭目印鑑,迄今仍保存在偕淑月家中。(楊漢聲攝)  公主的編織▲噶瑪蘭公主偕淑月(中)成功復織新娘裙。圖為噶瑪蘭族傳統婦女服飾老中青三代的變遷(由左而右)。(楊漢聲攝)

 公主的編織▲噶瑪蘭公主偕淑月(中)成功復織新娘裙。圖為噶瑪蘭族傳統婦女服飾老中青三代的變遷(由左而右)。(楊漢聲攝)




     台灣十三個原住民族傳統婚禮中,均可見新娘穿著華麗新娘服現身,唯獨噶瑪蘭族人只能以白底滾黑邊的「漢式」服飾充數,成為噶瑪蘭新娘與族人心中的痛。噶瑪蘭公主偕淑月歷經廿五年醞釀、近十二年摸索研究,終於成功復織傳統新娘裙,讓失傳百餘年的紡織技藝得以重現美麗風采。

     廿五年前「噶瑪蘭之父」偕萬來投身族群復名運動,時年卅的偕淑月也萌生復原傳統服飾圖紋的念頭,企盼自己能披上傳統新娘服當嫁衣,卻因重重困難未能如願。九十年六月,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館來台舉辦「沉寂百年的海外遺珍─馬偕博士收藏台灣原住民文物展」,她前往參觀,就此開啟噶瑪蘭族傳統新娘裙復織契機。

     「當黑、藍、紅三色構成,間飾以金黃、淺藍、紅色玻璃珠及瑪瑙珠等,各式圖騰立體呈現、華麗非凡的新娘裙躍然眼前,頓時我熱淚盈眶,內心百感交集卻也備感振奮。」偕淑月說,那一刻仿如祖靈降臨,她知道是時候了,千斤萬斤也要擔。於是她一個屈膝挺腰,從此擔起復織新娘服的重擔。

     同年九月,偕淑月開始學編織。那年她剛開完刀,身體羸弱,但阻斷不了這份心,每個周末從花蓮搭乘公車回新社部落,跟從阿比、烏吉、阿菊阿嬤學習最基本的地機及香蕉絲編織;又到秀林鄉的米亞丸部落與花蓮文化中心學習織帶機平織課程,還買外文的編織書籍自學,不斷鑽研,終學會織紋組織圖的繪製與陰式挑織技法。

     就這樣跌跌撞撞摸索學習了近十年,直至前年十月,她透過與同族的文化影像記錄者潘朝成與文史教授胡家瑜專程前往加拿大皇家博物館拍攝的新娘裙樣本,仔細研究圖紋構造,再慢慢摸索,去年底終於初步完成新娘的復織大業,她當場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不過,裙子顏色及圖案所代表的意義均已不可考,偕淑月希望有學者、專家能提供相關考究文獻解說,補足噶瑪蘭文化失落的每一塊拼圖。

     復織新娘裙只是第一步,還有新娘服上衣與頭飾等尚待重現,尤其頭飾是以長條橢圓形瑪瑙珠及玻璃珠所製成,材料與技藝或難收蒐或已失傳,但偕淑月惕勵自己,冀望三年內復原全套,舉辦一場真正屬於噶瑪蘭族的婚禮。

 父奔復名、女忙編織 偕力守護噶瑪蘭





  • 2013-01-13 01:19 中國時報 【楊漢聲/花蓮報導】


     廿五年前,偕萬來帶領族人四處請願陳情,奮鬥十五載,終於成功確立噶瑪蘭族為台灣第十一族原住民;十年後,偕淑月也在歷經六年的嘗試失敗後,成功復織噶瑪蘭族傳統新娘裙,讓失傳的技藝得以傳承。偕家父女為守護噶瑪蘭文化與自尊而努力,偕淑月說:「這是條漫長的路,卻是責任也是使命,至死方休。」


     偕萬來是宜蘭貓里霧罕社(今壯圍鄉東港村)頭目偕九脈的嫡孫,其父偕八寶受馬偕牧師指派到花蓮宣教開拓。偕萬來出生於花蓮新社。為完成祖父遺願,他於民國五十六年開始研究噶瑪蘭文化,建置噶瑪蘭族資料。七十六年開始組織並號召噶瑪蘭族後裔爭取復名,七十七年因病退休洗腎廿一年,但他退而不休,一肩挑起噶瑪蘭族復名運動使命。


     八十年間開始帶領族人北上,展開長達十餘年的陳情請願,終於在九十一年底正式成為台灣原住民第十一族,因而被譽為「噶瑪蘭族之父」。


     家中典藏的「偕九脈頭目印鑑」是偕家人卸不下的族人命脈重擔,偕萬來奮鬥不懈與對抗病痛的精神則化成其長女偕淑月成長歷程中的養分,父女流著相同血脈,也都有著永不放棄的堅韌。


     現任職花蓮高工的偕淑月表示,因為工作忙碌,加上拜師學編織需要很長的時間與昂貴學費,過程中讓她幾度想放棄,但想到父親偕萬來抱病都可以為族人的復名運動堅持努力廿多年,豈能輕易放棄?「是父親讓我有毅力、有堅持做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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