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千年老市場成都會櫥窗庶民故事召喚旅人

2015-10-16 00:00:00 聯合報特派記者郭錦萍／英、法採訪

到國外旅行，逛當地傳統菜市場，幾乎沒有人不愛，從東京的築地市場、京都的錦市場、西雅圖派克市場、波士頓昆西市場、布達佩斯的中央市場…，總不斷被旅人列為朝聖地。因為市場是當地庶民生活的展示場，也是理解食材、風土及種族遷移故事的櫥窗。

英國倫敦波羅千年老市場，轉型成功成為吸引觀光客的市場，連電視台都來做節目。特派記者曾吉松／英、法攝影

傳統架接現代管理

不論是英國或法國，都會區的傳統市場已不只是販賣食物的地方，更是歷史的累積。沒有台灣傳統市場的髒臭與溼濘，交易的也不是「不知打哪兒來的」散裝食材；生鮮農產品清楚標示著產地、等級，甚至是生產者。在傳統之上架接現代化的管理與透明資訊，「傳統／老」並不就等同「落伍」，讓傳統市場終成為國際現代都會中的絢麗瑰寶。

位於泰晤士河畔、緊鄰倫敦橋的波羅市場（Borough Market），是世上罕見的千年市場。在她的官網、月刊熱鬧宣告，二零一五是她的千歲年，市場的屋頂飄揚慶祝千年的彩旗。

倫敦必到的朝聖地

驚訝嗎？這個歷經十個世紀的老菜市場不但有隨時更新資訊的網站、像名牌精品的精美刊物，還有古早味明信片、遊客服務中心。她已是全世界觀光客來到倫敦必到的朝聖地。這裡賣的，是來自世界各角落的滋味。

英國倫敦Borough market千年老市場。特派記者曾吉松／英、法攝影

讓她由歷史紋路中發光的，則是定義清楚理念與目標。這是一座「有核心價值的千年市場」。

從小移民英國的許博源，是波羅市場牡犡小店的店長。五坪不到的小舖是店主自家漁船供貨的直銷據點。很會做生意的許博源調配各種醬汁讓東西方消費者都讚不絕口；冷冽清晨，已有人排隊買牡犡，尢其聽到是台灣口音，他還自動升等牡犡尺寸。

高強行銷術吸觀光客

許博源說，最近幾年逛波羅市場的國際觀光客明顯增加，這和老市場高強的行銷能力大有關係；管理單位對於入駐的業種也會挑選，刻意降低同質性高的商店。

這一切引入現代理念的制度，是來自管理波羅市場的獨立信託基金，由義務性的委員組成管理員會，他們不僅推銷市場，也舉辦許多創意活動，例如展示英國原始種的「蘋果展」、銷售者的扛箱運動會、把未賣完但仍新鮮的食物送給社福單位。

英國倫敦千年波羅市場，來自台灣的移民許博源（左）在市場賣牡犡，生意超好。特派記者曾吉松／英、法攝影

核心價值守護歷史

納爾森是波羅市場遊客中心的解說人員，他一聽記者問「這市場真有一千年歷史嗎？」立刻遞上了一本精美的小冊「The History, People and Produce of Borough Market」，並開始說起故事。

中世紀時，人們只能從倫敦橋進出泰晤士河北岸的倫敦城，各路人馬及各地貨品在南岸的橋邊聚成市集，之後也曾搬遷、也曾關閉，最後是因居民請願，市場重新在一七五六年重新開張…。

英國倫敦Borough market千年老市場，轉型成功成為吸引觀光客的老市場，連切火腿都像藝術創作吸引觀光客。特派記者曾吉松／英、法攝影

波羅市場雖然處處強調悠久歷史，內在卻極度國際化。賣生火腿的商家背後，巨大的義大利地圖標示著販售商品的來處和生產者，一隻隻火腿如珍寶般地展示。主人回答排隊客人的情形，像極了在銀行等候叫號的情景。

納爾森表示，因為國際觀光客變多了，市場的熟食攤位不斷增生，各國美食爭相上場，「但我們堅持英國食物才是要角」。終究，市場是由人的生活需求而生；時光流轉與族群變遷，都以食物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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