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洪人傑
河流，孕育出人類歷史上著名的古文明，也孕育出現代城市的美麗風貌。有「魔都」之稱的上海，因擁有最重要的「母親河」黃浦江，19世紀起便吸引全世界的外資銀行在被譽為上海「東方華爾街」的外灘建立起大量的灘頭堡與據點。
21世紀的今日，矗立在外灘上的歷史建築不僅有「外灘萬國建築博覽群」的美名，更暗藏著頂級設計餐廳，吸引海內外饕客專程到訪。這其中不乏有頂級粤菜黃浦會的外灘三號、以及擁有最美窗景M on the Bund的外灘五號、以及米其林二星日式料理Ginza Onodera的外灘十八號等。這些建築與後續加入的餐廳反映了舊上海資本主義與政治文化背景，現今則搖身一變成為大眾聚會的時尚場所。
上海除了外灘經典建築外，為了展現多樣化城市建築風貌，作為21世紀初世界建築舞台，特別邀請了多位國際建築師延續黃浦江兩岸的都市景觀。其中包括由英國兩大事務所諾曼‧佛斯特(Norman Foster)和托瑪斯‧海瑟威克(Thomas Heatherwick)，聯合設計了總面積約42萬平方公尺的「外灘金融中心」和復星藝術中心；日本建築大師安藤忠雄設計的「黃浦江畔珠寶盒」震旦博物館；以及大舍建築設計事務所改造的龍美術館西岸館等。
復星藝術中心除了延續外灘舊建築古典風格外，其作為外灘金融中心亮點建築，設計靈感來自於傳統中國戲劇舞臺；獨特的三層銅色不鏽鋼「流蘇」簾幕，融合了中西文化元素，既如中國古代冠冕又似西方傳統豎琴。外觀上看似相同的675根鋁合金，不僅在特定時間會移動旋轉，高低錯落的韻律使建築展現與眾不同的動態之美；內部的四層天台由日本藝術家宮島達男（Tatsuo Miyajima）所設計，由300盞數位燈組成的「數位空中花園」，其數位燈光快慢閃爍象徵著人體的呼吸、脈搏和心跳，以高科技裝置展現生命質樸的一面。
離開外灘建築群後，再到位於黃浦江東、西兩岸的震旦博物館與龍美術館西岸館，兩者不僅是上海最重要的藝術空間，更不約而同的矗立於濱江大道旁。這反應著上海近年來致力於都市公共空間品質提升、生態環境優化和文化功能集聚等諸多訴求，濱江東西岸開放空間的貫通也如火如荼展開；而黃浦江兩岸不僅是上海水岸的核心亮點，其開放空間更是繼外灘之後，另一段工業歷史記憶的重要樞紐。
因此在黃浦江畔的震旦博物館，不透過建築形體與周圍高樓爭相鬥艷，反而低調地以博物館空間和展品本身訴說著中華文化近千年來的脈絡與載體；而龍美術館設計更是將西岸歷史從工業時代的「鏽線」延續成結合藝術與文化的「彩線」，平日涵養民眾藝術知識外，假日更結合濱江活動促進民眾對於現代藝術的了解。
不管是復星藝術中心、震旦博物館或龍美術館，他們皆暗喻著簡樸的設計更直接訴說這25年來上海黃浦江兩岸日新月異的改變，建築本身除了延續舊有場所記憶外，更促進大眾對於當下公共空間再利用的想像。當然這也反映著上海作為世界城市的永續發展的雄心。
【作者簡介】
洪人傑建築師，定居上海與曼谷，勤於筆耕，文章見於《旅讀中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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