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報導,第一次波斯灣戰爭1991年2月爆發之初,當時的陸上自衛隊幹部學校指揮幕僚課程學生吉富望本來應該和駐日美軍一同作戰。不過,美國人似乎有點分心,他們透過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的直播,觀看衝突情況;另一台電視則是日本當地新聞播報日本軍隊在一場冰雪展中刻鑿冰雕。
吉富望回憶當初美國領導的盟軍將伊拉克士兵趕出科威特沙漠,而日本士兵卻在堆雪人的羞愧場景說:「他們疑惑,如果日本不能出兵,怎麼能夠稱得上美國真正的盟友。」
日本戰後憲法限制日本出兵的能力。日本當初從中東進口高達90%的石油,卻砸下130億美元(約台幣4300億元)資助當地軍事行動。
上個世代的日本軍事行動規畫者和國會議員,全都能體會吉富望的羞愧感。吉富望2005年至2007年擔任日本內閣顧問,去年4月以「陸將補」(相當於少將)官階退休,轉任教職。
通過新安保法 是日本政府共識
許多人認為,日本如今告別和平主義走向更強大的安全政策的動力,純粹來自保守派首相安倍晉三。不過,路透訪問數十名現役和退休日本軍官和政府官員發現,日本走上這條路根源於更久遠的歷史,而且就算在安倍卸任後的未來,仍會持續茁壯。
多位官員表示,1991年第一次波斯灣戰爭的經驗,讓日本決定告別和平主義。日本陸上自衛隊前幕僚長西元徹也說:「我們從波斯灣戰爭中體悟,光是花錢而不派兵前往,我們無法獲得國際尊重。」
對抗大陸海軍 美支持安倍決定
安倍去年9月強勢通過「安全保障相關法案」(簡稱安保法),允許自衛隊出兵海外,這是二次世界大戰以來首次。雖然安保法賦予自衛隊離開日本的權力,但自衛隊不會去太遠的地方,而是在附近水域強化保安,以抗衡日益茁壯的中國大陸海軍;美國支持日本這項策略。
目前於日本大學綜合科學研究所擔任教授的吉富望說:「安倍的改變紮根於波斯灣戰爭,但改變的動力是中國大陸造成的嚴峻挑戰。」
中國大陸對於美國在波斯灣戰爭中的軍事規模和武器精準度感到震驚,隨後推動大膽計畫革新解放軍。
安倍對於日本在二戰時期侵略行為的態度,讓大陸感到悲痛。批評者形容安倍是個「修正主義者」(revisionist),不願正視日本戰時的黑暗面,輕描淡寫日本在二戰期間對鄰國造成的傷害。
安倍所屬的自民黨(LDP)2012年底回鍋執政,中日關係逐漸惡化。日本2012年9月將東海爭議島嶼「尖閣諸島」(大陸稱釣魚島,台灣稱釣魚台)國有化,讓陷入谷底的中日關係雪上加霜。
不過,日本政府早在安倍2012年回鍋前,即悄然醞釀抗衡大陸的政策。大陸軍費多年來呈現2位數成長;2009年執政的日本民主黨(DPJ)政府獲得外務省、防衛省和財務省的支持,首度對此做出回應,採取將防禦尖閣諸島視為第一優先的國防策略。
民主黨政府的防衛省副部長長島昭久說,自民黨執政時也曾提議轉換對中政策,但防衛省當時反對而作罷。
此外,民主黨政府還提議設立「國家安全會議」(NSC),並解除武器出口禁令;安倍前年4月正式解除武器出口禁令。
前年9月卸任的防衛省前副部長武田良太說:「日本國防立場不是因為安倍擔任首相才轉變,這是我們必須做的事情。只是剛好發生在安倍任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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