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巴烽火綿延 圍牆內外兩重天

繼美國之後,澳洲政府也宣佈正式承認耶路撒冷為以色列首都,西方世界的做法進一步把以巴局勢推向了危險邊緣!今年11月 以色列再度轟炸巴勒斯坦自治區,從加薩到約旦河西岸,國際媒體對此竟然已感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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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以色列建國七十周年, 到處可見有大衛星圖案的以色列旗。(作者提供)2018年12月28日
圍牆內外兩個世界
今年乃是以色列建國紀念七十周年,以色列一整年都有不少紀念活動,巴勒斯坦自治區那邊卻愁雲慘霧;七十年前,即一九四八年,當前者得到土地之際,正是後者失去土地之時。一個耶路撒冷,東邊與西邊各有懷抱。
就在這敏感的一年,我重訪以巴地區。十多年前我在這裡採訪,大家還在講「兩國論」,討論兩個民族的解決方案;這次重訪,沒有人再談任何出路,連美國也不談了,而且還要把耶路撒冷定為以色列首都,讓巴勒斯坦人感到絕望,唯一可做的便是每個星期五示威抗議,在高高的隔離牆下,聲音微弱得難以聽見…
居住在新耶路撒冷的人,包括旅客,西岸好像就在外太空般遙遠,隔離牆內是怎麼樣的生活,想是個小說故事吧?!隔離牆外則只管飲酒、唱歌、跳舞便可以了,然後驚嘆以色列國是個奇蹟。
西岸的居民不能踏足以色列國土包括耶路撒冷,以色列人也不許進入西岸巴人自治區,卻以猶太屯墾區為手段伸入自治區內圈地,兩個民族在同一天空下老死不相往來,各自想像對方如何與自己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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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以隔離牆把巴人隔開。(作者提供)
圍牆成了觀光景點
延綿的隔離牆,重重包圍著西岸整個巴人自治地區。大家似乎接受了這一個事實,在牆上畫上色彩繽紛的畫作,當然全部都帶著政治諷刺。
在伯利恒,一幅隔離牆上有川普全身肖像,擁抱著並親吻隔離牆站崗,一串粉紅色的心狀型圖案從川普口中吐出。慢慢細看隔離牆上畫作風情早變成旅客景點,由此衍生旁邊路上一間又一間與牆有關的禮品店。有趣的是,隔離牆還吸引投資者,在旁蓋酒店,每間客房都面對隔離牆,叫Walled Off Hotel,酒店內有收費的小型博物館和供買賣的畫廊,但客房價錢不菲,由二百美元起跳。
隔離牆不遠處有間「以巴衝突協調中心」,內有咖啡館,大大的告示牌表示歡迎旅客入內喝杯咖啡,討論以巴問題。當大家想開口時,竟無言,以巴問題,還可以說甚麼呢?
日落的餘暉倒影在咖啡上…
苦難未曾遠離
在巴人西岸地區,當地人明白到苦難乃是大家的命運共同體,衍生出一種親密情誼。如果我為某巴人做了一些好事情,另一些巴人知道了,也會不停多謝我。其意思是,你對我的同胞好,即是對我好。
人生真是挺艱難的,我就是喜歡在日常中留意一些小事,人與人互相看待的窩心事,好教我常懷感恩之心。例如我專程造訪西岸最麻煩之地:希伯倫,走到舊城和猶太屯墾區,特別是後者,由於過去的衝突持續至今,現在仍是猶如死寂之地,數百間店舖被迫關門。
我在以色列屯墾區走呀走的,走到盡頭處是巴人鄰舍,破落不堪,有兩名孩童在玩耍,我好奇示意想探訪他們的家,他們就跳跳蹦蹦的帶我爬上一條又窄又暗的樓梯,他們呼喚媽媽,我也跟著大叫「媽媽」,肥胖的媽媽在門口往下望,開始時有點驚訝,很快便歡迎我進入家中,奉上薄荷茶和水果。雖然語言不通,但指手劃腳一樣高興。
臨走時,媽媽看見我提著兩個塑膠袋,很不方便,她找來一個漂亮的環保袋,二話不說把我的兩個塑膠袋塞進去,然後舉起大姆指,微笑給我一個大擁抱,繼以吻別。
當我真的離開以巴地區之際,心情有說不出的沈重。回首這塊充滿傷痕的土地,深知和平已愈走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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